张初越想起那一大桌的菜,他饥饿狼狈,样样都想吃,却不知该先吃哪一样。
而摆桌的人忽然说要收走。
“什么时候?”
张初越说出来的嗓音连自己都没意识到,沉得像西江的泥床。
而她眼波一转,流动的美丽朝他涌来:“明天。”
语气里竟然有一丝问询,她想去哪儿,什么时候征过他的同意。
张初越心想,他是鬼迷心窍了,把她当作妻子看待才自我洗脑。
她要走,他也终于能清净几日,他最近,太不对劲了。
荷尔蒙作祟。
晚上圆月挂天边,温霁在外婆家吃了太多瓜干炒腊肉,口渴又喝汤,吃得撑了又喝茶,弄得半夜想上洗手间。
“咚~”
温霁立在屋门往外看,一道背肌如弓的长身正在劳作。
夜里温度微凉,而他习惯不穿上衣,身上大概是有汗,浸润了一层薄薄的光影,像希腊雕塑,不,希腊雕塑是白,他是麦色的,不是供万人欣赏的美色,而是沉于大地的紧绷力量,起伏的肌肉像被风吹过的麦田,耀眼却从不张扬。
忽地,一道木条从他臂弯的一摞里掉下,温霁下意识迈出了步子,去捡那一根遗木,陡然间,指尖僵硬,她在做什么。
抬头,张初越一道浓眉微凝,垂眸看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