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姀看着金峰指使一个手执长矛的手下,摁着她的肩膀推着她向前走。
可就在擦肩的一瞬间,她明明白白地瞧见了金峰与这个人的眼神交汇。
而对面,衡沚已经翻身下马,将系在腰间的鱼符解下,交给了袁呈信。
这是什么意思?
她突然有些看不懂了,心里隐隐着急起来。
短短一段路,他们相对着走来。
日头就在他身后悬着,明艳的暖光打在衡沚背上,让阿姀有些看不清楚他的眉目。
马车已经被牵到了两军中央的空地上,等走到这里,便算作交互完成。
谁都知道这样轻易达成的交易绝没有这么简单,但又都在看,最终的结果到底是什么。
衡沚提前伸出手,探身将阿姀的手托在掌心上。
他们之间聚少离多,总有那么些近乡情怯的意味。
阿姀这么想着,可衡沚掌心的温热烙烫着她,还是让她眼睛一酸,漾起水光来。
明明方才刀刃前叫阵,还是那样天地不怕的样子。
衡沚无言地将人拉到身前,拂开她额上凌乱的发丝。
它遮住的眉上一点,是一道已经凝固变得褐红的伤口。很小,但衡沚还是指尖一顿,身体也跟着僵硬起来。